装病
“我得了抑郁症。”表姐跟我说。
我盯着手机上诊断报告的图片,盯着仙岳医院的扭曲的名字和那些奇怪的指标和评分——学业焦虑,指数最高的这一栏引起了我的注意。
“看不出你那么在乎成绩。”
“是吧,是不是看不出来?”她露出洁白的牙齿,像她考倒数第一名的时候一样,像她拖着父母死不上学成功之后那样——我一直觉得她像是我的妹妹。
我一时语塞,只好逼着自己去相信那张单子上的诊断结果——中度抑郁。合理,又不合理,合理的来源是表姐家无休无止的争吵,砸烂的家具,尖锐的嘶吼,上一学期学就买这双鞋子和不买这双鞋子就不上学,不合理的来源则是镶嵌在她嘴唇间的洁白牙齿,它令我厌烦地放大了,上下开闭着,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