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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非常难熬。零下十五度的天气太过寒冷,我虽在四季分明的大陆上长大,也不慎低估了美国大西北的彻骨寒风,一条秋裤加一条外裤就自信地出了门。因为停车场的管理原因,我早上不得不在七点钟熹微的晨光里出去挪车,光是走到停车场的这几分钟就让我感到脸皮冻得发木;从学校停车场到教学楼的路上更是皮肤刺痛,大腿和膝盖针扎一般生疼。一整天的课上下来,我手脚冰凉,头脑昏沉,课堂上半生不熟的美国同学和过分积极的中国同学让我疲于应对。最糟的是最后还是要在夜晚的寒风里走路去开车,等回到家时只剩下了躺着不动的力气。
于是今天我调整了课表,翻出了几年前妈妈给我准备的大棉裤,臃肿无比地套上身,幸福感果然大大提升。今天我认真地听了课记了笔记,和一整个学期没见的同学们catch up,同时还因为一些不足为外人道的只属于学校的烦恼而心神不宁。现在我坐在图书馆里,突然想到,这真的是毕业前的最后一个学期了。我一方面期待着毕业,另一方面也在不断地思考着过去与将来,担忧未来的各种可能性。
前段时间去年毕业的朋友薪水谈崩突然失业,我兔死狐悲,担忧H1b这个达摩克利斯之剑会不会也突然落下,导致早就到嘴的offer长出翅膀飞走掉。但仔细想想,这些本来就不是我能完全决定的事情,除了尽人事还能怎么样呢?就像我不想成为Socratic教学法的受害者,那就换课;不想走路太冷,那就加衣服;想要无痛早睡,那就吃褪黑素。所以我今天发邮件给HR,询问Sponsor的事情,回复很快,约了周五电话。我暗暗在心里做自我建设,这样哪怕周五的时候HR在电话里告诉我Unfortunately we are unable to sponsor your work authorization我也不会太崩溃。
但话虽这么说,我真的很喜欢这份工作。前天收到了所里寄来的去年夏天实习的photo book,照片里每个人都笑得很开心。我想起final performance review的那天,我紧张兮兮,负责人事的合伙人和我说欢迎你的加入。我当时只顾微笑回应,回到办公室关上门才开始为这个return offer暴风流泪,觉得这几乎是我近几年里最开心的一天。可世事无常,我总想着做最坏的打算。妈妈曾和我说觉得运气好的时候要惜运,我深以为然,因为谁能保证永远顺风呢?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