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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 19 年的 12 月,参加完一个会议,受邀来过一次天柱山。
那次组织方(也是这次的,不过那时候还没处成家人般),是从合肥包车出发,组织 7、8 位同行来登天柱山。因交通管制,仅单程就花费了我们 4、5 个小时。一下子比计划晚了两个多小时,导致后续登山的时间远远不足。有几个同行还要赶晚上的火车,于是登了不足小环线的 1/3 之途,就匆匆下山返合肥了。
加之又是冬天,天阴欲雪,且阶梯湿滑,故而对天柱山的印象不深,不知其史、不知其今。也谈不上任何欣喜。
再后来这几年中,除偶尔被某些网络平台推送了一些旅游、文化及景点的信息外,鲜有心思主动去查阅天柱山的介绍。所以,至此记之前,天柱山还只是另一条平行线上浅相识。
今年仲秋,一个家人一样的老朋友提议,于是上次组织我们的朋友——此际,他已然是一生不可间隔家人般的老朋友了——再次组织我们先来合肥一聚,再登天柱之峰。
登山,本就爱好之一,加之天在仲秋,秋高气爽,万山依然葱翠,空气清新治愈,又能再会一帮老友,于是欣然前往。
路上借车程时间,从网上查阅了一下,天柱山的一些信息,算是补补功课。
天柱山也叫潜山、皖山,位置在安徽省安庆市,属于大别山东麓,顶峰高 1498 米,上刻“中天一柱”。此山与黄山、九华山同属安徽三大名山。安徽的“皖”由来于此。
天柱山曾被刘秀称封为“南岳”。此处有独特的花岗岩地貌,以雄奇灵秀著称。“擁有世界上揭露面積最大、暴露最深的超高壓變質帶”,2011 年被联合国科教文组织,遴选为世界地质公园。网上推选的四大景点是,天柱峰、飞来峰、奇特谷(巨石叠成的神秘山谷)、山谷流泉摩崖石刻。这后两者,其实没去成,或者,去了却并没有留意到。
一早 8.00 约,从合肥的酒店出发,乘车驶往安庆。约 10.30,到达山下。此时,天色阴郁,山雾尚有,不过山脚的空气清新,登山之人并不拥挤。
晚上还要听黄梅戏,考虑时间,浅议后众人决定走小环线,索道上下山。上山下索道后,还有 2~3 小时徒步路线。沿途登阶而上,不知过了多久,天气不觉已经转晴,天高气清、惠风和畅。不过,因前一夜睡得太晚,酒也略多,与同行数位一样,也已气喘吁吁、大汗淋漓,双腿酸胀欲裂。
大家会在有石桌、凳几之处,惯上几把蛋,一来平复已经超过 150 次每秒的心跳,算是小憩,二来是,缓解登山运动在部分成员眼里的乏味,添加乐趣。三番两次的打牌小憩,也让我们这一队人马成了天柱山的一道风景:一群中青年人,结伴畅谈、畅怀欢笑、于如此风景之中却沉浸于牌戏,在某种万马齐喑的大环境里,给这群陌生的旅伴,带去别样的生机和独特风景。
状景并是不我的目的,显然这不上不下的年纪和不前不后的阅历,也让我只处于看山水不过是山水的境界。但我喜欢文字,尤其是简洁却恰当、通俗而又有嚼头的文字。幸运的是,行至半山,路遇一亭,名曰“恨水亭”,是为了纪念皖籍作家张恨水而修建的一个亭子,亭子旁边还有一尊恨水先生的全身坐像:着中山装,侧身危坐,温和默默地,目视着天柱山下的葱翠沃野,神态平和、模样儒雅、浩然坦荡,充满眷恋与期待。
亭,因地处两股山峰的夹鞍处,整体位于一侧山峰之上腰,一侧俯视沃野平原,另一侧则是山脉蜿蜒。亭之前后为山所捧,如婴儿在篮,左右则气脉畅通,所临无物。
恨水先生热爱自己的故乡,在战争年代为家乡之安危奔走呼喊,多次以天柱山人等地域明确的笔名,撰写著作。而其纪念亭的,这种即安全又通透的位置,显然是先生家乡人民为其精心选取的,也可以体会出,家乡对于恨水先生的敬重与怀念。
我是读了亭子傍边的碑文,才知道恨水先生的生平事迹的。尽管记忆中也有这个人的名字印记,不过无论如何也记不起,什么时候,念过其什么文章了。就像钱钟书先生隐喻的一样,自己在饥饿之际,匆忙吃了鸡蛋,却从未留意记忆这下蛋的鸡。这糟糕的记忆力,点化着我,那莫须有的忘恩负义。
半小时左右后,众人一番欢声笑语,一轮惯蛋,因一队的过-A ,而到达尽头。我们因此继续赶路。
转山一角,左现蜿蜒小径,牵引众人视线至山之中锋---“中天一柱”。这四个大字,高刻于山峰侧,距离我们的位置并不远,于是,从容拾阶前驱,不长时间,山路引领大家到达了中峰正下的通透小山洞。然而,洞中平坦处,除却几个石凳,再无上顶之阶。徒手攀爬眼前那几近垂直的山墙,显然是不可取的。一下子成了绝路。
这所来的绝路,一方面让我们感叹,登顶可能是没机会了,另一方面,也给气喘吁吁的疲惫,找好了休整的借口。小憩、吹牛,片刻汗尽,于是下山。
通透小洞,下百步左右石阶,右侧有个突出的观景平台,可容十数人,是个观景落脚之处。立栏杆后,迎正欲落山归西的,已然褪去刺眼的太阳,对面是,黄红的霞光和镶金边的云彩,眼下是葱翠辽阔而又薄雾霭霭的平原,耳边是乎乎的风声,让人不禁生出“荡胸生层云,决眦入归鸟”的感慨。身后那些堆积在心头的,繁忙无尽的琐事,心中汲汲的功名欲望,以及耳边塞满的时代的物欲横流,都仿佛被这秋风吹远,夕阳带去了。一片新生般心神的辽阔和轻松!
下山后话不表。
晚上,朋友的朋友,安排好了接待。饭店不大,但情谊是到位的,自然饭菜丰盛的。值得一说的是,与合肥及大部分安徽饮食“重色轻油、轻度腐败”的特点不同,没想到安庆这边的饭食居然有上海的感觉:清淡、精致。尤其是鸡汤炒米和那个小笼包,真是美味。
晚饭是在个地方特色小店里吃的,但饭后的黄梅戏,却选了当地最有名的奢华戏院。对黄梅戏了解不多,唯一的体会是,源自百姓生活的却又凝练出了文学价值和劳动智慧的戏中,黄梅戏应该有其江湖地位的。其属于朴素务实而又言之有物的小家碧玉,比那些声势浩大却空洞无边的政治口号和 x 歌,对我这个工科男而言,要扎实太多。
回到酒店房间,稍微处理了点工作,便是一夜酣眠。第二天简单午饭后,便踏上了返途。
平复而回望,在火车上匆匆结束这篇流水账,算是对天柱山畅汗淋漓的恩赐的一点回赠,和此次周末之旅的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