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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其他形式的娱乐不同,摆烂是一种清醒的、无麻醉的安乐死。其安乐来自于内在的平等的抗拒,表现为平静。现在是2025年6月1日儿童节,打下这个字时是晚9点43分。房间内被我触碰到的事物只有这个键盘、这个椅子、这个桌子,还有空气——带着雨气,理所当然地,都被台灯慢慢润上了暖黄色灯光,而这种灯光自带呛鼻子的灰味。我能听到电脑风扇柔和的噪声,我的鼓膜、胃、胃酸正在和它发生共振,这种共振加剧了我的恶心症状。颅骨和心肌合作着压缩思维丛,这些思维丛短小地蠕动、脱落,小心维持着有机体的相对平衡,制造平均的白噪音。我不能分辨这到底是不想思考,还是不敢思考。如果是不想思考,那是为什么呢?如果是不敢思考,那是怕什么呢?停。我醉醺醺的,额头流汗蒙住了眼睛。从我的两胁又钻进两阵寒意,我知道这是安乐死的副作用。它们试图融入到我的血管里,把我的血染成了一氧化碳的颜色,掠透我的脊背,已经接近于灌满了我的两片肺叶,并且正在向上,在锁骨的正中央我自愿失守了,被它们,那些凝滞的血液塞住了喉咙,它们尖端变细,以鱼刺的阴险伸向脑干。我吃力地看向水笔求救,失焦。盯住它,盯住它,好像它是一枚鱼雷,长出鲨鱼鳍,长出剑鱼刺,渗出河豚毒素。最不能少的是炸药,河豚的肚子里塞满了硝酸甘油,挥发出辣辣的火花,火花的香气于同时在空气中增殖,咕噜噜地用比光速更快的速度——在宇宙尺度上十分缓慢地,使半径触及参宿四,那颗红色的星星,再——停。再继续这种思想,几微秒后宇宙会不可挽回地毁灭,制止这种思想的人,也就是我,毕竟成了世界的拯救者。我呷了一口奶啤,对如此英雄被这个世界如此忽视感到愤愤不平。这两天老是喝这个,胀气胀得难受,不吃点健胃消食片应该是好不了了,祈祷家里还有剩的。最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