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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一件物品在我的桌面上有了位置,时间就会为它赋予合理性的迷彩。这就是说,我醒着的三分之二时间都在这张书桌边度过,桌上的某件东西存在的三分之一时间都在我视野内度过,而我却从来没有哪怕一瞬间奇怪它为什么在这里,更不会觉得它应该被放到别的什么地方——在这种情况下,通常是柜子里。这种意识迷彩一般只能在清洁桌子时被打破,但很不幸地,我对灰尘的无限忍耐力出奇地和执行力成反比,因此这种事情鲜少发生。
今天是个例外。令我震惊,这个大概有七年历史的装沙棘茶的玻璃瓶已经在桌上待了至少三个星期,用来容纳我妈两个月前用我的旧衣服擦拭发霉的茶桌时我偷偷剪下来的四枚纽扣,——直到三年前我还有收集各式纽扣并将它们放进一个旧护肤霜罐子的兴趣,这一兴趣的终结大概和护肤霜罐子的有限容量脱不开干系,——我不知道自己的震惊到底是因为居然现在才重新注意到它还是因为想到上述事情。
塑料抽屉柜顶端的东西也颇有永久定居之势,但他们获得的比起迷彩来说更像是来自我本人的豁免权,或者说因为懒得费劲找地方装一架纸模飞机和一个纸模巧克力蛋糕而选择的拖延战术。
在电脑上写作固然比执笔写作更加轻松省时,但字句也轻飘飘的,缺了厚重的正式感,而且脑中写过一遍之后要么失去动力要么失去记忆的问题只是因为速度的提升略有缓解。个人化的写作尤其没完没了,要是有什么脑电波转写工具能够在字句浮现的第一个瞬间打印出电传纸带就好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