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子谣】序

一只鸟飞过城市上空。
它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
周围的天空是灰色的，下方的城市是黑色的，面前的空气是绿色的。
哪怕到了千米之上的高空，风里浓重的怪味也没有消退。
鸟想找到同类，想找一棵树，想找一个家。
找不到同类。
同类死在这里，死在那里。
现在连死的也见不到了。
树消失了，但是又没消失。
树的样子还在，但是会发出刺眼的光，还会不时地闪烁，飞过去却抓不住树枝，好几次都直接摔了下去。
树去哪了？
树也许是变了。变成灰黑色的、冷冰冰的东西，连发光的树枝也没有了，表面光滑得连爪子都抠不住，没有一个地方可以停停脚，休息休息。
没有家。
找不到树枝，也找不到用来筑巢的毛。
有人类的断手指，但是叼不动。人类变重了。
只剩下天空。鸟在空中不停地飞，它不知道去哪里，也不知道该干什么。只能飞，只能飞。
鸟甚至不知道自己很累。
有一个巨大的蛋飞了过来，鸟想起了自己的蛋。
蛋的下面有蓝色的光......
鸟感觉眼前一热，失去了知觉，开始下坠。
这是世界上的最后一只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