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在山中居

自在山中人，自在山中居。自在山中事，自在山中居。

我有一座山。从前寂寞的夜晚，合了眼我常常到那山里游玩。山中的草和树、鸟和云，都是我一一放生的。我有一所房子，两个院子，很多空空的房间。

我曾在那经历无数欢愉，俯仰之间，却已为陈迹。当我通往群峦的心门紧闭。

过去那儿有个我，各种生灵——云也有生命，今却无人打理，三径就荒，我的朋友也因我的忘却各自隐向不知处。近日不好也不坏，却忽然想起我的山来，一挂念，心就酸，我本意让它生机勃勃。

回去住一住吧，田园将芜。我亲手种的山，我憧憬的山，自在的山，怎么能忘了呢？我的心不太平啊！

我的房子，一座没有客人的旅馆，从建造之初荒废至今，潮湿、干燥，永远腐旧。自在山中居，落在自在山里，承了自在山的名，也接住了自在的意思。二楼南面的屋子能看到峡谷云雾拐弯的地方，拾掇拾掇就是我的房间。山里天气古怪，这会儿很冷。

“我见应当是暖和的。”于是阳光驱寒，小屋敞亮起来。

这是第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