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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好!又到了今天的写字时间了!
「今天其实写的晚了一点。」
是的,现在是22:41了。有一点晚,最近的状态其实也不是很好。我想会有一些影响吧。当人在向下的漩涡里,总是更容易吸收一些向下的事情。但是我还是想写些什么。同时,我感觉不限制时间地去写作,好像总是会有一些不好,我还是想压缩一下文字,更加凝练。
「今天其实想写的是昨天演出的事情。再写一写笔友的事情吧。」
是的,让我们从演出开始吧。
「昨天演出的体验怎么样?」
其实昨天在场内的时候,我就一直在想这个事情。凝练凝练反复又概括后,我想大概是这样一句话:鼓声代替了我的心跳,我的血液里流淌/奔腾的是歌声。
但这其实并不是最本真的感受,我的感受太多也太细碎了,角度也很抽离,我想在大多数人看来或许可能是不可思议的。
这是我第一次去这个地方。陌生的地方,不远的距离,在网约车后座摇摆的时候,我就在思索着出行的成本。同时面对很多陌生人,同时大家又知道我们是为同一个目标而来,这对我来说太陌生了。不熟悉的流程,甚至好像有一些插队,让我有一些紧张,又有一些羞愧。进场的流程也不熟,staff看到要为我多解释一句就有些不耐烦;进场之后我也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要在外面看些什么,或者我要做什么?“应该”做什么?
「应该?」
是的,应该。在写下刚刚那句的瞬间,心中又会流露出应该的感觉。但是它已变得更弱了,所以我抹去了它,写下了“我要做什么”。
但我还是试着遵从我的心愿,或者说本心看了看外面的场景,其实在那一瞬间我有一点想逃跑的。我看到了每位成员的花篮(不过好像少了一个?也可能是我数错了),看到了场贩的地点。啊,对我好陌生的文字啊。
然后我进了场地。的确和场馆须知里写的别无二样,但是好小啊。习惯了大型阶梯式剧院的我有些不习惯?我去侧边上了厕所,戴了腰托,听到隔间里日语的交谈,看到一位成员的身影——然后我无太大反应地继续行动,在快走出厕所的时候听到他用中文应答同伴的话——原来是cos。
好像有些啰嗦,让我们加快一点吧。然后是寻找位置,在人群中游走,我有一些胆怯,但我依然去做了。最后选择站在了最后一排的中轴,但是还是不是很中,我想打下“心满意足”这四个字,但我很难违背我的本心,因为我感觉还是不够中间,不是绝对的中间,也不够靠前。我想还是有点失落的。
然后是等待演出开始,开始表演,在场间talk的时候无所事事,或者只能捕捉我为数不多能听懂的日语词汇:今日は、次(つぎ)、皆(みな)等等诸如此类并非全是虚词和助词但对理解句子内容没什么大用处的词汇。
看演出的时候、看演出的路上、看完演出的时候,我到底在想什么呢?
大概是有以下三点吧:期待远比事件发生本身更重要、音量、远离人群的体验。
先写写音量吧。场馆的声音太大了,感觉国人对于音量的保护还是不够,我甚至感觉今天我对于音量的接收都有些失聪,即使昨天时不时捂着耳朵听表演,还是感觉太超过了。下次一定要备一副专用的耳塞,或者是试试予绎说的耳机。
然后是期待的部分。其实我在昨天到来之前,一直在犹豫是不是要去看演出。因为本周生病,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要去一个来回一两个小时、站着看两个小时演出的地方并不一定是明智之举。其次是前面写到的那些要和人群接触、微小的事情,对我也是一种影响和挑战。特别是看到对于应援棒的推送,场贩以及gift box的部分,会让我有一些恐慌,或者是害怕,害怕去的人太少,害怕自己太显眼,太格格不入。——毕竟这是一个小众的事情。
但我最后还是去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就和我当初买票的时候感受到的那样:我或许没有那么喜欢,我或许明白我没有那样狂烈的热情、极致的体验,甚至我也能理解现在看完演出的这些感受,但我依然会买的。因为我知道如果不去,我会后悔。会后悔他们第一次来这里表演我没有去,我没有到场。
我想,这个作为前往的理由,已经够了。对于我这样的人来说,已经够了。
也许我本身就没有如此深刻的感受;无论它是被塑造的,还是我的选择。也许我注定会看到更多更细微的事情、更难有极致的体验,我好像总是站在人群的外面,站在人群的后面,即使我处在人群中间。但是,这也没关系。至少世界上还有一些东西,即使这样我依然愿意选择购票,愿意体验,即使带着其他细微的这些,我想这就足够了。谁说这些不能是观演的感受呢?为什么观演就只会有专注于演出的体验和狂热的感受呢?为什么人一定要有狂热的事情,为什么人一定要为,或者只能为狂热的事情付出呢?我想这样就足够了。
虽然我在和朋友描述这次体验的时候,我会用一般,或者说也就那样,但是我依然会去的。这就足够了。
「不过这种体验,在他人的语汇里,大概会被称为“还不错”吧。」
我想是这样的。
大概就写到这里了!接下来写一写笔友的事情。因为本来就是代称,所以直接使用原本的模样也没关系。
我和阿玉其实是相识于去年的5月20日。一个非常微妙而又特殊的时间。也正是如此特殊的日子,让我留心记住了它,虽然本身是阿玉提醒我的。在此之前,我们的初次信件经由学校间的传递跋涉高山大海,跨越数周至月,到对方的手上。那时我们第一封,也是唯一一封手写信。后来?当然是写电子邮件了。
「这个年代谁还用纸邮啊.jpg。不过,纸邮实在是太慢了,平信也很容易丢失。大概不能把如此珍贵的沟通寄托在一个已经名存实亡的项目上吧。保留最本真的、古典的形式似乎并没有那么重要。」
我们是每周通一次信的。每周一,我们会收或者发一封信。也就是对于我来说,其实是两周写一封信。是一个不快也不慢的距离。一周的时间足以让事件发酵、变长,也足以在工作的缝隙里留出空挡,拥有写下信件的机会。
期间我们的状态起起伏伏,偶尔我会有多日寸步难行的时候,天气变得寒冷,空气被冰封,连起身去准时写信的时候都变得困难。有的时候阿玉也会这样,一封信拖很久,或者是非常简短。但总是这样保持进行着,偶有请假,但无缺失,就像是日子如缓缓流淌的溪水那样,收发信件。
但是时至八月。今年对我来说是特别的一年,发生了很多事情。虽然在上大学以来我就在反复地“被命运叩问”,经历许多翻天覆地的大变化,但有一些即使对工作了,二三十岁的成年人都困难的事情在对我发生,所以我依然会言说“困难”,即使好像日子始终在前进,我已经走出了那段时光,但是困难的时刻好像还近在眼前。
但我始终保持着信件。虽然偶有困苦,虽然道路崎岖不平,但我始终试着诚实地面对自己,走向幸福。但是——阿玉在今年八月以来的信件就断断续续,时有姗姗来迟,内容也短暂而零碎,总是匆匆代笔。而我总是会写很多,认真地划上几十分钟写信,细细地读信,有一些提及的大的话题也会附上另一信件说明。
阿玉的轻轻点水让我很受伤。于是在八月的某一周,我不记得有没有和阿玉表达了,总之在她的来信后,我没有回信。可能还是有沟通吧,我不记得了。阿玉和我表达了最近的忙碌和歉意,表示要暂停一段时间。我说好。
于是到了现在。
本周我再次收到了阿玉的信件,与通讯软件的消息。恢复通信吗?看起来好像是这样的。
但我依然有些不知道如何诉说的情感。我想,人总是会很忙,也会面对困难的事的。我明白申请博士很困难、去美国很困难,这些都需要自己完成,我们总是会面对我们没法处理的事情。我也一样。但是我始终会坦诚地和阿玉沟通,坦诚地面对我的痛苦,坦诚地面对“我无法面对”的事情。我想这不能成为暂停通信、或者(……)的理由。但这样我好像又会觉得自己不够理解他人的痛苦。好像,或许有一些事情就是会这样,会让人变得疲惫,让人变得无法行动,好像有一段时间爬不起来,必须要把所有事情都暂停掉。我也体验过这样的事情,一周之内,反复反复再请假,拖到周五再写信,或者这周的信干脆请掉,或者跳过,或者迟迟无法动笔开始写。明明时间就在那里。我却被冻结了时间。
我也理解她,我们都是如此深刻而共鸣,我能够理解她的敏感、不安和脆弱,虽然我不太喜欢这三个词汇在惯常语境下的使用。我能够理解她的情感,安抚她的不安,理解她的焦虑,抚平共同的伤痛,在不同的趣事里拥抱你我。我们的确,或者说人和人,总是因为有着共鸣,即使是片刻的共鸣,而走到一起的。
我想起我们谈论文学,谈论诗歌,谈论夏日的十四行诗,谈论夜晚冬日寂静中簌簌的雪;我陪伴着她考虑未来方向、在实验室工作、毕业、和朋友相遇又别离,陪伴着每一次离校与归家;她也见证着我每一次的悲伤、期末、宿舍的烦恼、家庭的矛盾、研究的内容。我们共享生活,共享喜怒哀乐,理解并支持彼此。
其实这一段后面没有完全写出我体验的感觉……它实在太快地飞走了,我也有些累了,时间要到了。我想还是写快些吧。这种体验也和写信有点类似,也有点独特。
虽然她在邮件中致歉,也表达了对于我是否愿意接收的不安,但在通讯软件上没有。……这实在是太浅薄,太不深刻了。我想这件事的回归应当更郑重,更平和但认真地确认我的意愿,而不是就这样轻轻地揭过过去的三个月,就好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我们不能静悄悄地、像下了一场雨那样。
我不是很喜欢。我不想就这样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地过去。就像每次和老师见面又长时间分离,我们总是要花一些时间体验分离、体验感受,或者是再次建立连接。情感不能如此这样轻易地被对待。
我想下次通信时,我大概会细细地写一写这些感受吧。我想这些没有什么不可以谈论的。但是今天写出来了,也很好。真的很好,我很喜欢。
今天太晚了!感觉不能总结工作和思考明天的事情了!明天爸爸妈妈要来看我,得早点起床,然后还得打扫一下卫生啥的。最近状态很差也没怎么做工作,没啥可回忆的更不需要规划(当然不是不需要,只是时间来不及了),今天就写到这里吧!
「好!」
夜深了,我也去睡了。
有一次的信件就是用这样的结尾的。
苏明砚
写于2025/11/8 23:4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