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有两个自己。一个朝外的,一个朝内的。当一个人,开始过分逢迎外面的世界,就委屈了朝内的自己。反之,当其过于纵容内部的自我时,朝内的自己便肆无忌惮、忘乎所以了。
被一帮平辈或高位者赞美情商高的一类,不过是擅长委屈了内我以适履他人的一类,久而久之,这类人丢了自己。而过于自私傲慢的一族,则又是视内我为王、外人草芥的一族,不见得让别人舒服,但绝不委屈自己。如果真有见地和能耐,这后一类不是坏事,因为与其当别人的安慰剂,还不如侍奉内在王;多数朝代的社会组织,本来就不一定要去融入的,因其有些文化不但是非文明,甚至是杀人的。不过,要注意前提。
内外常对对话,别做无私逢迎外界的老好人,也不要让内部膨胀失控,平衡起来,也就心智稳定了。
读《当你不再取悦任何人时,你是谁?》,lina,有感。
做成事的,起码的四个认知:
1、做事的态度,1=1。
要件是稳妥,要能一以贯之,事事有回音,件件有着落,从始至终奉陪到底的态度。
稳定是控制系统的第一要求,是谈一切性能的基础条件。人也是,如其不稳,其他就不必谈了。
2、做事的精神,1+1=2≠2.0000000001。
要件是严谨。尤其是业务上的事儿,必须足够严谨,要有实事求是、细致入微的精神。很多事儿,针针见血地去思考、推理、执行,成功或者准确结论就自然而然了。哪一步糊弄了,也不要怪结果糊弄自己、成功偏离自己。
3、做事的成效,1+1>2。
中国古话,三个和尚没水吃。在没有责任心、各个成员擅长虚与委蛇的团队中,没水吃是改不了的现状。明明一个人可以完成个差不多,多加一个反而完不了,多加两个就更加瞎胡乱。因人废事。根本问题之一是缺少主人公的态度。多一个人便少了一份责任担当,便少了一份成效。如果做不到责任明确,主人翁的担当,不可能做到成效合理。
4、做事的技巧,♾️=1。
道是主动、互信。术则是极致重复。做事一遍是新手,重复千遍是专家。无主动配合、互信默契,稍加困难、需要合作的事儿,便难以做成、做得精致。在师徒或团队主动配合、互信默契的道之指引下,讲求“三问”、“七询”。三问(凯利提),就是同一个人,第次加深地问三遍,他是否说谎以及他隐藏的事实是什么我们就清楚了。七询(我提),就是同一件议题,递进深挖地问询调查至少七个渠道,此事儿就透彻了,我们也就成了这件议题上的专家。
孩子摸底考试成绩不佳,一副垂头丧气、生无可恋的样子。
接了他,我们简单拥抱以示鼓励后,我轻轻地问他,是倒数第一吗?
他说不是,但自己考的不好,都没答完。
我安慰说,我二年级一直是倒数第一,很稳,你比爸爸强多了。
他说,我上回好像是倒数第一。
我转个头,装作与朋友摆手,不让他看到我的无奈的眼神。片刻之后,故意提高声音说,进步了不是!后面会越来越好,我们晚上一起分析一下哪些题没做好,一起想办法。
并排走路。
蜷缩在略大一号的羽绒服里的儿子,不自然地从略长的衣袖里伸出来手,小心地抓住我的手指,开始轻轻的边走路边前后地荡。
……
好一会儿,他小声地问,我小心地答。
“爸爸,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学习好的?”
“三年级才开始。”
“奥,我现在二年级,还有一年的时间。”
“没错,不过我从二年级开始认真听课和做作业了。”
“奥,那咱们走快点吧,我今天作业挺多。”
“好的!”
夕阳映满了半截天,路旁的银杏树的黄叶金光闪闪;秋风掠过,片片飞舞,片片坠落。
三个长期主义:
1、 要有个,能够长期、高质量输入的坚持。目前看来,就是做笔记的阅读。用什么平台,可以做方便日后检索、参引的笔记,尚没有答案。输入要做到,每周看完一本不长的(20 万字内)好书,并记录感想;一年翻遍一个大部头,并记录所得。
2、要有个,方便持续且多地可执行的运动方式。目前看来,游泳只适用于在家,跑步不是所有时候都方便带上鞋和运动服;可能是俯卧撑加冥想了。俯卧撑及站立起蹲,用以锻炼体能,冥想用以恢复心力。每天 20 分钟体能,10 分钟冥想。
3、要有个,持之以恒的高品质输出习惯。输出的最好方式就是写作。但应该有目的地写。目前看来,分为两类,一是专业性写作,写职业相关的理论、技术、方法及应用。二是写每月四本好书的读书笔记、每周的生活体验、有价值的回忆、每天的体悟认知、真实的人物交流感悟,以及令自己感动感恩的人与事,等等与自己真切相关的。
学会的会员已经突破了,2.6万人,近四年翻了一番还多。
今年的学会年会,参会人数突破了5000人!企业界参会参展超过 2000 人,已然成为该领域,全球最大的专业性学术年会。
从30年前,全球顶级英文会刊中,来自中国学者的文章,年发表不足 10 篇,而如今年发表突破 400 篇!
今年,如过去三年一样,也报名讲了一个大会 tutorial。不同的是,这次领着两个博士生一起。也履职专委会的活动,以及会场专题主席的任务。碰到了领域内不少的专家大咖和业内兢兢业业的学术同仁。
有以下几点感悟。
1、报告准备与投入
决定一个学者存在感的,撇开区域性政治因素的扰动与影响,只有两个,一个是其学术发表,包含论文和著作 ,一个是其学术报告,讲述的的思想认知。可以这么说,当一个学者,这两者的声音都没有的时候,他/她就不再应该继续被称为学者了。当然,历史地看,好的学术著作更可能会存续千秋。
学术著作和讲座报告,终归体现的是一个学者的科研的体系性和学术的表达能力。这两点,又终于一个人的思维。
在这点的准备方向上,十分同意并亲身验证有效的是,坚持写作。
一是学术著作发表,一是个人思考随笔。
这两者要始终放在职业工作及业余爱好的最核心之处。坚持以能力范围内的最高规格,撰写顶级学术论文,要学术为王。坚持将闲暇阅读与写作输出,从骨髓处绑定,力求清晰地撰写主旨明确的篇章,杜绝无病呻吟。
值得提升的是,坚持以更高规格和更加积极的态度,准备好每一次的学术报告。形成自己独特的品牌,甚至设立所在方向报告的标杆性规格。
2、学术参与融入
国内学术会议,一方面呈现出有目共睹的浮躁,但另一方面也不断零星地闪现着点点耀眼的光。这些光来自于那些尚未有机会或平台充分展示其学术成就的年轻人和并不十分得志的中老年学者或工程师。对于学术和工程的探索与实践,这些人尚未被功利污染或主动避却浮躁,为此,他们的朴素的但贴近骨髓的发现或发明,虽然不能被邀请到舞台的中央以展示,却在角角落落里闪烁着挡不住的光。
要努力并细心地发掘,并融进这些光芒。与之共舞,跳出学术界“历史的垃圾时间”,和新时代的空洞而弱智的“宏大故事”。
另外,那些产业界,尤其是还挣扎在技术一线、靠技术混口饭吃的工程师和研发人员,是真正知道春江水温的鸭雁。看清并取舍肉食者定义的国之所需的宏大叙事后,感应并吸收这些毛细血管的营养,才是一个学者和科研人员克服营养失衡的良策。
融入,就是在浮躁的会议里,大浪淘沙、沙中淘金。可以放宽心,我们的中层同胞里,从来都有金子和千里之马。
3、个人成长与角色承担
年龄上,已经从最初回国时候的毛头小子,转变到了不惑之年的学术中坚之年。岁数是到了学术中坚之年,但学术水准到底到不到呢?
这两年的感触是,学术水平和认知能力一样,都是个动态变化过程。稳定了,也就意味着要开始落伍了。所以,年龄增长,对于学者而言,不是休息的借口,而是进步的鞭策。记忆力和体能已经开始退步,但知识基础、理解能力、逻辑锐度,应该不断地提升,以此不仅要弥补岁数带来的生理蜕化,而更要提升学术及认知进步的加速度。
另外的,要不断地增强任务或角色的匹配能力。庄重而自然地承担顺次递交到我们肩上的任务,更加出色地扮演好这个年龄赋予我们的学术角色。
4、自我定位与自洽融合
在国际大环境里,做个真正的学者。将自己的精力、能耐与生命,雕刻进可以传承的学术发表和于后人有益的报告论著里,争取能在书著里留下不朽的贡献正面的名声。成为个快乐的勤奋者、自在的职业者和有格调的科学家。
在适应大环境的基础上,逐渐地自洽、自愉,自在地,将生活、爱好与职业融成一桌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佳肴。不用总是朝着世界汗毛倒立,草木皆兵。学者或科技工作人员,宜理解,人生最多百年,其实艺业才能千秋,我们要贡献的对象是全人类。打开格局站在高处看,其实除了一些不完美的制度约束和管理障目,遵守学术的公约时,真正的学者并没有敌人。所以,做学问我们应该找到,像鱼自洽在水里,鸟翻飞在林里,孩子欢笑在家的港湾里,一样的愉悦感。
老院里原有两棵树。一棵是枣树,另一颗不是,是槐树。
祖母告诉我,这两棵树都是祖父年轻那会儿栽的。枣树是苗栽,苗是从老家集市上祖父的一个老关系那买的,是好苗,长在院子中间篇北。槐树则是刨回别人伐完树的不要的老根,移栽的,长在院子东南角,与火房门侧对着。
如今,树与老人们都不在了。那点记忆,也像河底的石子,被岁月不断冲刷销蚀,很有必要用文字记录,加固一番。
枣树有海碗口粗细,主干仿佛弯了背的老妪,到一成人来高处,伸出两枝。
一枝洋洋洒洒甩出若干枝脉,向东,向南,向北倾斜着长出无数枝丫。每逢春来,鹅黄的树叶柔柔嫩嫩吐满每一个枝丫,一树的郁郁葱葱。侧着看,就像一位水灵的少女,披着浅绿的头巾,雨后傍晚初霁,恬淡地仰望着云彩。枣花飘香,会一连十数天。院子里打碎了香水瓶子一样;嗡嗡雯雯地往来着繁忙的蜜蜂和虫蝇。夜晚,家雀或其他说不上名的鸟儿,栖落枝头,归宿这满树的春。而清晨,则又和着薄雾,叽叽喳喳,七嘴八舌地议论着昨夜的梦。
朝西的另一枝,在离分叉约 15 公分左右处,被整齐的锯断了。断面处的活着的树皮往后退回三五公分,平滑的裹缩成,仿佛成人截肢后的缓圆;没法退回的树的骨头,在风霜雨雪里经年累月地皴裂着。
这伤疤已经干枯、黝黑。但枝干变粗,让死去的断面逐渐退缩,仿佛伤痛也在被岁月不断地熨平。
我曾问过祖母,枣树为何少了一半的身子。不紧不慢地倒上杯茶,老人平淡地说,“被你老子锯的。”讲述邻里往事一般。接着会解释,当年朝西的树枝长得一年比一年茂密,遮了西屋你老子窗户的光,也占了院子的空儿,说他无奈才锯掉了一半。家里最为年长的姑母,讲过另外的版本,说是因为怕枣树压了槐树的树头,父亲原本想齐根伐掉枣树的,祖母不同意,说她那俩宝贝孙子最愿意吃馏枣儿,坚决不能伐树。摆出一副树在人在、树去人亡的架势,好歹保存了这朝东的一枝。
是啊,记忆中,我的确喜欢吃馏枣儿。
每入秋,细长的枣儿,青红相间地挂满一树。离着中秋还有老远,从村里放学回来,我们便围着树打转儿,找竹竿,对着零星几个刚开始微微透红的枣儿,瞄准、挥杆。随着竹竿敲定,坠下的不论青红,只要个头够大,洗都不洗就吞进嘴里。青的虽不极甜,也是一口脆,而若打落的是红的,便小狗扑食一般跑去追那一口的脆甜。祖母则拉个带靠背的矮椅,把拐杖贴墙一立,靠墙闲适地坐着,笑眯眯地看着这俩顽童,偶尔淡淡地提醒,“再过几天馏馏才好吃;少吃生的,吃多了砟捳(伤胃)”。
印象中,面对我们的肆意妄为以及离开后的狼狈战场,她从没真生过气。等我们打完枣子离开,她便扶着墙,依旧乐呵呵的,缓慢的起身,顺手拿过立在墙边的拐杖,挪着小脚,走到横倒地上的竹竿旁边,小心地弯下腰,捡起竿,立于墙边,又不言不语地围着枣树四下,搜寻并捡起我们打落的而不要的青的枣,收集在她的藏青色的衣服兜里。
隔三差五攒够一碗了,逢晚饭的时候,桌子上就多了一碗馏枣:那些原本我们不稀得吃的青的枣儿,放在碗里随着蒸馒头,好好馏一馏,便柔软而面甜,即便略带点酸头儿,对我也是美味可口。在祖母眼中,馏枣,是不伤孩子脾胃的。笑眯眯地拄着拐杖,端着碗馏枣,从火房出来的老太太,多少次在梦里重复着说,“慢点吃,别烫着,还有很多”。
中秋节,一树的枣子彻底熟了,祖母便主动准备好帽子、围脖儿,以及高高的三副竹竿,趁了假期,准备过节一样地,拿出一整个上午,让我弟兄俩和祖父,戴上帽子围脖,一起打枣。她则在树周围,用偌大的荆条布袋铺地,围上平时摘棉花才戴的布抖搂,戴好那农村老人标志性的藏青色头巾,一声号令,我们爷仨便开始比赛打枣。十八般武艺各显神通,抡起竹竿、杆落枣坠,如冰雹一样,密密缀满一地。落枣偶尔砸在我们的头上,惹出一阵丰收的欢笑。
不一会儿功夫,树上的密密麻麻,几乎落尽;这时候,祖母还会要过祖父手里的杆子,朝树叶稠密的地方,颇有仪式感地猛打几杆,随着飘落的枝丫树叶,边打边念叨,:“有枣儿,没枣儿,打打才好…七杆枣儿,八杆枣儿,今年打,明年好...”。
直到现在,我也没能弄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只是很心疼,干嘛打落树枝?不过,出奇的是,祖母身体硬朗,还能与我们一起打枣的那几年,这颗断臂之树,每年都比外面没人管的更大的树,结果丰硕的多。
再后来,我去了镇上念书住校,弟弟则随父母在老院外,父亲的厂子里住。老院除了周末便只剩下祖父祖母。
从春末夏初开始挂枣子,到中秋前后打枣,期间,再无过去那俩顽童欢乱打枣的场景。
偶尔周末回去的时候,祖母除了备些我们愿意吃的土菜,还一如既往地在桌上摆一碗馏枣儿,乐呵呵地,看着我吃。窗台上还三伙两伙放着些枣子摊开晒:发青的,大片红了的,还有浆饱的(近乎坏掉的放不住了的)枣子。祖父会凑过来会说,这是你奶在树底下压场儿转悠捡的,吃吧。
看着我兴冲冲的吃着比过去质量上乘不少的馏枣,祖母会笑眯眯的,掰开个浆饱枣,放进她那一颗牙齿都不剩的嘴里,乐呵呵地看着我,满意地品尝起这枣的美味。脆硬的,她是吃不了。而每让她也吃碗里的馏枣,她总会笑着说自己喜欢浆饱枣。后来才想明白为何。
多年以后才会回想,那个裹了小脚的老太太,拄着拐杖,扶着树抑或墙,缓慢地挪动身体,弯腰然后起立,捡起并分类收集这一只只枣儿的期盼和孤独。兴许,那时候期盼会多一点吧。
槐树是国槐,雌株,树干粗壮,成人怀抱不过来。每到春来,开满树的拐着裙摆、掐着腰的乳白色花,秋后会缀满一树的槐铃豆。豆能入药,年好的时候能卖些钱。所以槐树先前是母亲的眼里的宝贝树。她开满花的时候,母亲就想着法儿的多浇点水、多泼碗肥,但一般不管枣树。相反,枣树头顶的枝叶要是盖过槐树,母亲还会想办法裁剪一番。不过,树种的优势,槐树后面的几年,压着枣树长。
春夏秋三季,天气允许的日子里,一家人围着简陋的桌子,在树下一起吃晚饭,头顶着月亮喝茶聊天的记忆,到现在越发强烈。这比城里的钢筋水泥的家温情诗意得多。
槐树主干虽粗,但分叉得早,比较容易爬上去。小学放学回来,爬槐树也是我们的一个娱乐项目。但仅限于爬到粗的分叉口。往上的,细的枝丫,一是高,二是晃,我们爬不到。为此,树上的那个鸟窝安全地存活了若干年。
再后来,父亲的厂子出了些变故,着了火,损失惨重。母亲不知道找了哪路神仙给看阳宅风水,大致提到了,槐树太大了,且斜冲着火房的门儿,犯冲,得除掉。
因为有了灾祸,祖父母尽管不想,但也不好阻止这颗老树被伐掉。就这样,有病乱投医,槐树成了刀下的亡灵。
那时的我对此是无所谓的,反倒因倒掉了槐树,给枣树腾出来的头顶空间而感到高兴。因为对我而言,尽管槐树可以爬,但枣子可以吃,吃比玩好像重要些,为此枣树对我而言是更重要的树。
只是,祖父望着伐完树的空地儿,连续几个礼拜,每天都多抽好几袋烟。祖母,则几个月不愿意在院子里吃晚饭、喝茶了。
高三那年中秋节,放假,傍晚还没到家,胡同里的不同寻常的人来人往,许多少见的车子,停满了老院门口的空地。不同以往的景象,预示着肯定有事发生。
我刚进院门,两个平时见不着的姑母,红着眼睛出来迎,双手握双手,手里还有湿透了的手帕,低声细语地说,从昨天,她反复醒来三四回,没能等到你,差了俩小时。。。
祖母去世了,农历八月十四。
月挂在枣树头,未全圆,微风冰凉。
正厅的祭台旁边的角柜上,放了一个碗。
是馏枣。
说是祖母嘱咐给我留的。我捧着那碗枣,忘了哭,一怔,空气凝固、时间停止、噪声也没了,以为进入了一个假的世界。不知道过了多久,借着祭台上的重影的烛光,看到祖母躺在黑咕隆咚的床帷里,模样平静,除了两腮略微塌陷外,一如平常睡着的安详。
灵棚是搭在枣树南边的,棺材南北放置。树的拐弯,将灵棚的帷幔和棺材头部多支撑出有一米左右的隐蔽空隙,遮蔽了一切人来人往。
八月十五,我捧着那晚馏枣,依着祖母的棺材,平静地在这个空隙里,坐了一夜。总以为,第二天早上,又会带上帽子,在她的号令下一起打枣。清晨,枣树上鸟叫声,打破了平静。才发现,到处湿漉漉,湿漉漉的衣袖和湿漉漉的帷幔,分不清是我的泪,是树的泪,还是天的泪。
祖母走后,我去外地读大学。一年回家一两次。三两年内,枣树与祖父以惊人的速度变老了:先是一处,长了些远远望去喜鹊巢穴一样的团枝,后来多处。祖父说,树长疯了,到年头了。再后来就不长枣了,慢慢多了枯枝,后来整棵树干脆不长叶了。
大学毕业那年,祖父也去世了。记得灵棚搭在了院子外面的榆树旁,因为枣树的枯杆已经被齐根伐掉了。老院里,变得清净、空旷。
再后来,父母来我工作的城市,老院不住人,便更加破败,杂草丛生。
这几年,闲暇时或者梦里,总会不自觉回忆老院的往事,詺念那两颗树和树下那两位老人。
机缘巧合的机会,去年在老家盖了套新宅院。院子落定的第一个春天,带着儿子,去老家的集市上,买了颗长枣树,大拇指粗。
栽在的院外东南方向能一眼看到的院子的一角,领着孩子们认真地培土、浇水。告诉孩子,明后年,就可以让你奶奶给你馏枣吃了。
今年中秋回家,在院里晚饭桌上,儿子突然问我,
“爸爸,这棵树啥时候长馏枣?馏枣好吃吗?”
“好吃,馏枣是奶奶馏熟的枣,是全世界最好吃的东西。”
俩娃充满期待地跑到枣树旁,执意要再浇一遍水。
望着院子里这小小的树和小小的娃,朦胧的月色里,我仿佛又看到,那位小着脚的老太太,一手扶着拐杖,一手端着碗热气腾腾的馏枣,颤颤巍巍地从东南边她的宅院走来,笑眯眯地说,“娃娃们又长高了!喏,我馏的枣,还热,慢慢吃,别烫着,还有很多。。。”
讲报告,在内容熟悉、逻辑清晰的基础上,还要做好三个事儿,才得以算作优秀:
1、控制自己的声音。千万别语调过高、语速过快。要克服用喉咙发声,以免满脸通红,很快就嘶哑变调。尽量用腹腔用力,喉咙充当气道,控制好出力的从容与均匀。声音听起来要自然而流畅:够清晰但不要过于洪亮,声调与响度平稳简单但又能抑扬顿挫出重点。
2、权威感。你的眼神流转速度,动作姿态以及笑容表情,做不好都会出卖你的可信度,降低你的权威性。权威不是见着稚嫩新手的傲慢,更不是遇见专业老人的妄自菲薄,而是一种不急不缓,娓娓道来的从容,敢于设置包袱却又不过分调皮的自如,目光直视对方的勇气而又不讥笑人不如我的尊重,正面回答别人提问又绝不躲闪狡辩的纯朴与责任,举止沉稳而又有力的自信,遇无辜质疑而不怒、拔高夸赞而不喜的平静。
3、愿意分享的诚意与慷慨。钻研了、悟道了,但不做藏着掖着的自私鬼。愿意无私地将自己所学所悟所做所证,分享给哪怕目的就是来抄袭自己的不良用心者——就像当年发达国家心甘情愿让我们模仿、抄袭一样——去指导、提携你的听众。要这样想,只有你把周围的人都教会了,才会有同一水平的对手。同一水平的对手,才是进一步逼着自己、鞭策自己进步的最大动力。如此往复,你才有更大的机会,突破自己的极限,取得更大的精彩。当然,也要相信,只会抄袭的人,在当今的国际文明秩序里,只会(在东方一隅)投机取巧得其一时,绝不会真正引领国际。
无论与谁交流,节奏感很重要,沟通明白是要旨。
节奏感体现了两个方面的素质,一是尊重,尊重程序,尊重他人的机会和权利,尊重游戏规则;二是投入,投入精力感知现状,投入能量响应需求,投入资源贡献思路。
至于节奏感里其他的诸如察言观色、情商智商等,无非是上述两点的子类而已。
关于交流中的谦和,我的观点是,只有能做到,守得住你自己的角色,形得成自己的性格,镇得住你自己的领域,在此基础上才有资格去讲谦和。只有自出洞来无敌手,才能讲得饶人处且饶人。反之,老老实实做个小学生,只管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业务搞不定,却为了谦和而谦和,在国际环境下,就是条上不了台面的病匹夫、不登大雅的刘姥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