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祝你余生幸福”

这是一部我挑不出任何毛病的影视作品。
看到第四季第五集，我对《绝命毒师》的这句评价保持不变。文斯·吉里根，你简直是个魔鬼。
第二季第六集，沃尔特把格雷琴连着那辆宾利一炮轰走，我以为这就行了，又是一场“老白”的精彩演出，又一次把这个中年男人本就支离破碎的人性拧成了麻花。好极了。
可我万万没想到，这是堪称整部《绝命毒师》中把禁毒思想和压抑氛围演绎到极致中极致的一集。
杰西的瘦子帮手被毒鬼夫妇抢劫了，杰西上门讨债。家徒四壁，人间地狱，堆满垃圾的地板，只会说“我饿了”和呆呆盯着电视的幼孩。
说实话，这虽然是一部紧紧围绕毒品的剧作，但剧中对于吸毒本身的刻画却相对克制，少而深刻。就像古斯说的那样，“永远不要相信吸毒的人”，剧集里更倾向于将那蓝色晶体定义为“有毒的、知识强依赖的、超高暴利的碎金子”，定义为一种产品、一种货物。做出来，交货，收钱，仅此而已。
而S2E5，也就是前一集中“瘦子被打劫”的片段，是剧中少有的、对毒虫的近距离特写。僵尸一样的男人，僵尸一样还发出非人笑声的女人，油绿色的混沌打光，对准喉咙的尖锐刀片。一句台词也没有。
接下来，杰西拿着枪上门。孩子嘴唇干裂，满脸是灰；夫妇好似没有骨头，眼里只有毒品和枪口，活得不成人样。几轮对峙，杰西被暗算，刚醒过来想反击，妻子仿佛随手扔了件垃圾一样推了下ATM机，把满嘴咒骂的丈夫的头颅压成了碎片。然后她倒在沙发上，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继续飘飘欲仙。
杰西被吓得魂不守舍，拿出ATM机里的现金，报了警，给孩子裹上毯子，抱到房屋门口，哄着说我们在玩躲猫猫。
“孩子，祝你余生幸福。”
说完，杰西走了。
最后的场景，孩子陷在椅子和毯子里，背后是巨大的、破烂的屋子，屋子里是不省人事的母亲和逐渐变冷的父亲。
对着屏幕上的Vince Gilligan，我什么都说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