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持续了十四天。窗外的天空像一块浸透的灰布,低低地压着晾衣杆上未干的衣物。
柏油路面泛着黑亮的水光,车轮碾过,带起细碎的水声。
秋雨不该如此绵长。雨水应该是利落的,下一场就凉几分,梧桐叶黄得干脆。如今这场雨下得犹豫不决,时而淅沥,时而停滞,空气里总悬浮着挥之不去的湿气,连带着日子也黏稠起来。
阳台上的绿萝长出了黄斑。书架底层的旧书封面微微翘起,散发纸张受潮后的沉闷气味。
我说过,我讨厌这样。
你要么就来,要么就走。逡巡,徘徊,不痛不快,真恶心。你不能也不许这样,这比浪费时间更令人不悦。
我把我自己打扫干净,挂起来,然后扔到地上。我假装自己正在享受似乎暂停的时间。